《鏡魔夜契》〇九. 春天王子

鏡魔夜契第二章 夜溯--#心魔·篇--*綠林春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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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01春天王子

  

       綠林的第一位王子,誕生的在一個暴雪狂哮的漆黯夜,明明是美麗如天使的新生兒,卻讓王后在一見後驚叫中昏厥⋯。

心懷不軌者,又開始了捕風捉影,捏造出種種不祥之兆⋯⋯。

 

唯國王歐洛菲爾Oropher對他的小驕兒愛不釋手⋯⋯立即回以駁斥——

「如果你真見過新生的王子,只消一眼,便能明瞭他降生的那晚何以天地失色——全都是因為 "他的蒼眸掬盡了星芒,金髮汲空了月色"」。

「看看他,朵莉綺Tuulikki,這就是妳為我和綠林帶來的"春天"」

綠林王子因而被如此命名——瑟蘭督伊Thranduil。

歐洛菲爾Oropher寄予自己的愛子能如其名一般——榮耀蓬勃他的王國!

 

面對歷經冬險才得來的"春天"王子,卻只慘澹一笑。忐忑了一整個孕期,她心存一絲的僥倖,在這孩兒出世那刻全破滅了——金髮、碧眼⋯⋯這孩子絕非她最初在鏡中見到的那個!

(該不該立刻對夫君坦承呢?⋯⋯那一夜,自已不但犯下不貞與欺瞞的罪!還把綠林未來的命運推向懸崖!)

 

「無論他的髮眸顏色為何,他都是我們的血骨,綠林的王子呀!」歐洛菲爾Oropher對王后的不安一笑置之。

「不過,朵莉綺Tuulikki妳可知道⋯⋯那些都不是我愛這孩子的真正理由⋯⋯」全然沈醉於喜悅的歐洛菲爾Oropher中斷了王后罪疚的拉鋸,他用指尖拂開妻子垂下的紅髪,好讓自己看清她的臉龐⋯

「⋯太不可思議了,他是如巧妙復刻了⋯我最深愛的——吾后的容顏⋯」綠林王深予以妻子極深情的一吻,令王后吞回唇邊的懺悔⋯⋯闔上內疚的雙眼,祈求上天永別揭發自己的罪。

至於那面肇禍的魔鏡,自此被棄之暗廊,並由厚厚的帷幕所遮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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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王子出生後,王后親顧幼兒從不假他人之手,深怕一眨眼就會把他丟失似的,因而時時處於疑神疑鬼、情緒緊繃的狀態⋯⋯,就連國王陛下也間接遭殃——

愛妻開始迴避"夫妻之禮",理由總不外乎是護兒無暇,性情也變得捉摸不定。

歐洛菲爾Oropher突然失去唯一可交心的對象,寂寞之餘,他索興把小春天當成了伴兒。即便是該牙牙學語的年紀,小王子卻從沒開過口⋯可他總眨著那雙酷似愛妻一般善解人意的眼眸,伸手討抱、可愛至極!

歐洛菲爾Oropher想盡了辦法逗他說話,迫不及待能從王子口中聽到一聲"Ada",

王后卻巴不得王子永遠不開口,更不想見父子倆多有這樣的獨處時光,

(他當然不會叫你"Ada",因為他是"惡魔的孩子"!)王后心不由主的跳出惡意腹誹

「"Nana"——」出乎意外的,小王子竟在這時候吐出了他今生第一個字彙!像是能"通心"似的,他小小的手指忽然伸過來攥住王后,滿滿依賴,像是在提醒母親——(Nana⋯再怎麼樣,妳都是我的親Nana呀!)

朵莉綺Tuulikki剎時間百感交集,並對自己那些黑暗的念頭深深愧悔!

諸如這般的自我嫌惡與不安,日復一日,交替啃噬著綠林王后的心靈,終於積累成她不可承受的重量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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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♦喪心

      為能一解王后朵莉綺Tuulikki的思鄕之情,歐洛菲爾Oropher特地建造了全綠林位居最高,視野最廣的后宮。每當佇於此嘹望遠方,一切負重與煩緒都在霎時間煙消雲散。亦是在此,與王繾綣著每一寸如蜜時光⋯⋯。

誰能預料到——某朝一日,這方露台竟成了自己最後的立足之地!

 

    未久,因著小王子該不該參加"春獵"這件事,一向合鳴國王夫婦!竟史無前例的爆發了爭議——國王認為王子日漸成長,終將接受歷練,實不該一直嬌養深宮,而且這一次歐洛菲爾Oropher鐵了心不再讓步。

「我想讓瑟蘭Thrandy看看我倆相遇的森林、更希望妳也能與我們同行⋯」

但這是觸動了朵莉綺Tuulikki由來已久的恐懼,她想起那片黑林以及那些邪咒!因此她斷然否決,並立即把王子連同自己反鎖房中。

翌日,國王的號角聲驚醒了王后,王后才發現自己懷中的王子早已不知去向!

高台上,朵莉綺Tuulikki望著簇擁著國王父子離宮的春獵隊伍,彷彿生命中最重要的都在離她遠去,驀的潸然淚⋯⋯同時,她心中的憎恨也昇至最高點!

「一切都因那面鬼鏡子在作祟!」

她憤怒的跑進暗廊,奔向魔鏡,一擲手把匕首猛然刺入鏡面!鏡裂之聲大快人心,於是她掀開布幔——

「赫——!」朵莉綺Tuulikki驚退了好幾步!佈著裂痕的鏡裡,駭然出現一個枯顏蒼髮的老婦!

「妳是誰?!」

「我就是王后妳呀!」

「胡說!怎麼可能?!」朵莉綺Tuulikki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面頰,

「我就是不久之後的妳呀!呵呵呵呵⋯」

「看吧⋯⋯」鏡中開始上演春獵中的種種景象⋯⋯

 

從魔鏡裡,朵莉綺Tuulikki看到春獵中的父子——雖說是狩獵,國王卻忙著尋找春蕾為小王子點綴枝冠!那孩子的一顰一笑都牽制著歐洛菲爾Oropher、 甚至隊伍全員的動向⋯⋯。

「我們知道的⋯我們心裡明白得很——!這個孩子,他在吸取我們的美貌、轉移子民的矚仰、」

「那又如何!他是綠林的王子!那些榮耀理所當然!」

「那麼歐洛菲爾Oropher 對妳的愛呢?」

「被"爭寵奪愛",妳也理所當然嗎?」

「父子之愛本天性,有什麼奪不奪的?」

「哈哈哈哈⋯⋯𠹳𠹳𠹳𠹳⋯⋯」尖銳的笑聲到了後來轉為低沉⋯陰冷得令人頭皮發麻⋯朵莉綺Tuulikki認出這笑聲就是那夜的惡魔!

「那妳就靜靜的等,別白費什麼心思了!」

「綠林早晚是吾囊中之物!」

「別忘了⋯那一夜,你我是如何熱烈才造出了"綠林之子"啊!?」

「住口!立刻住口——!」朵莉綺Tuulikki氣得全身哆嗦,不顧一切的撞向鏡面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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