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星夜廻廊】第5章 墮黯精靈---#罪譴·篇--*黑獄_02鬼臉精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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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金髮精靈被貶至魔窟裡最黑暗的煉獄，來到此，不需再恐懼死亡，因為等同死亡。但對於那些"永生者" 而言，他們死亡的過程則被無限延長。

 

瑟蘭Thrand被發配永無止境的勞役，他卻賭氣似的自願下至最底層的"死域"⋯，

「你這又是何苦？」曾領受精靈恩情的魔君近侍十分同情精靈的遭遇，更擔憂的是他的處境：「千萬記得低調點⋯⋯」他教精靈把一雙尖耳和金髮藏進頭巾⋯再全身抹上污濘，塵封起原有的美貌。

「主人心底其實還是挺想"饒恕"你的，小心保護好自己，可別辜負了他的"用心" 啊！」

(他的 "用心"？"饒恕"？) 瑟蘭Thrand摸摸自己臉頰上虯結的青紫血痕，( 可笑！⋯這份"用心" ⋯就是讓我待在這遍是獸人看守的黑獄？⋯至於"饒恕"⋯，我又會饒恕你索倫Sauron嗎？！)

 

瑟蘭Thrand自願下至 "遍佈屍骸" 的最底層絕非一時衝動，——

每當他獨有 "特定期" 到來時，只有最濃嗆的屍腐味才足以為他掩護、遮蔽、他那勾動人心的"動情魔氛"。說是為茫無兌期的"誓約"也罷，說是求苟延一時也罷⋯⋯瑟蘭Thrand捨命弒魔(胎)，才重獲的這副"完璧之軀"，再也不允它受任何一絲玷辱！

留不住純真，至少留住此身如初見——

說也奇怪，或許是自己現在這副生人勿近的猙獰面孔，在裡頭倒也沒引起任何覬覦⋯⋯除了敵意、嘲諷、排擠！以及一個有點酷的外號——＂鬼臉＂！

——最低賤的勞役，最少的食物，最陰冷的角落⋯⋯成了＂鬼臉精靈＂在魔窟中千篇一律的生活。所幸，日子一天天過去，瑟蘭Thrand倒也漸漸學會了自身情潮的掌控與收放。

 

不同於索倫Sauron身邊受寵的歲⋯⋯在這裡，瑟蘭Thrand見到的是黑暗魔多(Mordor)裡最真實的樣貌——

過度勞動的奴隸，個個絕望如行屍走肉，更罔論反抗！時時消殞的生命被投進爐火，微賤更甚螻蟻！

但瑟蘭Thrand總忍不住舊習又犯，竭力去救治那些瀕死者，換來多是埋怨⋯⋯因為，對心死如灰的奴隸而言，連＂求死＂都是奢望，＂真正的死亡＂成了他們唯一能＂逃獄＂的途徑！精靈的＂永生＂在此竟是最毒惡的嘲諷！

 

索倫Sauron的野心與勢力遠超乎想像⋯⋯

瑟蘭Thrand一遍遍告誡自己——只看、只聽、不議論，要忍住每一次想出手的衝動。邊想著邊⋯⋯把自己從襤褸間露出的白晰膚色，全無遺漏的抹污。

但是，在數著鞭痕入眠的每一個夜裡，瑟蘭Thrand還是難能停止自己輾轉的思緒—— 

雖已非昔日天真無知，但要憑一己之力逃脫魔掌談何容易？若不想就此在魔窟中耗盡永生，必得累積籌碼，步步為營，抓準每一道可行的企機！

 

⋯⋯只是，就算經歷了再多磨難，＂對受迫者視若無睹＂終是瑟蘭Thrand無法跨越的良知門檻！

一次意外的＂犯規＂，是福是禍？在初始之時，往往難以論斷⋯⋯。

 

 

♦獸群的牙祭

尋常的時刻，不尋常的騷動由遠漸近⋯⋯灰濁裡，忽然明艶的光澤跳入眼簾，叫人很難不注目！

「幫幫我！讓我躲一下，一下就好！」

這金髮華服的身影，窮極慌亂，四處借助躲藏⋯⋯然人們的迅速閃避卻一再曝露出他的行跡

⋯⋯沒人理會他可憐的求救⋯⋯人們都司空見慣了獸人的＂牙祭＂！沒誰會傻到為他人捨命，甚至有人心中還興起了一股惡意的僥倖⋯。
「要逃去哪兒呢？我的＂小肉排＂？」果然，馬上有十來個獸人橫行走來⋯⋯一個個兇光目露，獠牙垂涎，被逼至絕境的獵物嚇得絆倒，狼狽窘態竟逗得獸人們放聲大笑！

 

瑟蘭Thrand 發現自己認得這個＂小肉排＂！不就是那個＂魔君新寵＂——？！他不由得又摸了摸面頰上的傷疤。
「還是別看了吧，很殘忍的！」同伴對好奇的＂鬼臉精靈＂淡淡勸道：
「索倫Sauron大人已經很久沒有給那些惡獸這樣的賞賜了，他最近不知怎麼性情大變，接二連三的寵侍都被⋯⋯⋯」

「唉～可惜了！全都是些漂亮的金髮孩子呢⋯」
「哦，是這樣啊⋯」瑟蘭Thrand事不關己的回應著，心卻直綫下沈。

「快過來~＂小肉排＂！~別浪費我們的＂用餐＂時間啦！」「你這樣玩，可會讓我們覺得更＂餓＂喲~」

 

⋯奴隸們遲緩了工作；監督者也忘了揮鞭⋯因為⋯⋯一齣活色生香的好戲，即將開演！

桀特耳Jeter——這個失寵的玩物，匍匐在泥滓裡爬行，不甘放棄丁點兒生存的縫隙。

 

可悲的是⋯⋯人群不斷後退的空間漸漸築成了他的＂祭台＂。⋯舉目冷漠的視野裡，終於站出來一個沒有修長的形體⋯，管他是什麼！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⋯⋯他伸手就抓！抓住就不放！

可是，握在掌中的＂救命枝＂ 怎麼會那般纖細呢？⋯桀特耳Jeter想看清這雙腳踝的主人，一抬頭——他傻住了！

（是他⋯？竟會是他？)即使瘦骨嶙峋；即使掩去昔日面容，他那雙眼眸⋯⋯已足夠叫人過目難忘！(⋯⋯呵呵⋯⋯狹路仇家！自己果真是好運的＂棄兒＂⋯！)

「⋯⋯」桀特耳Jeter立刻放開手，他也不懂自己都苟活了這磨久，為什麼獨獨要在這傢伙面前逞能？
「⋯你到佔了個好位置，想清楚看場 "好戲" 對吧！」

 

瑟蘭Thrand沒理會桀特耳Jeter的挖苦，他見這少年還在猶豫，就抬起腳跟一下把桀特耳Jeter踹到自己身後，這時獸人當然也已經逼來⋯大肆叫囂：

「是誰藏了那塊 “小肉排”呀，趁爺沒發火前快把他交出來！」

「別犯傻啊！你會害死大夥的！快快把他交出去！」週遭生懼，鼓譟漸起，惶惶人群開始動手朝瑟蘭Thrand與桀特耳Jeter倆推擠⋯
「都住手！沒人會死！」＂鬼臉精靈＂一回眸一開口，竟能震懾住失控的暴民同時噤聲！瑟蘭Thrand接著說出了連他自己都不可思議的話——

「我來代替他作各位的 "牙祭"！」

為了一個羞辱過自己的失寵者發難？為什麼？！或許此情此景，令他憶起自身無助的過往，因而挺身代舊敵上肉砧！

「哈哈哈⋯就憑你？這醜八怪活貳了我看！」一個獸人不耐煩的大喊，

「好——老子就先宰了你＂示眾＂！」說罷便揮動著血漬未乾的巨斧！
「等等！」一個貌似為首的獸人走來，一把揪起＂鬼臉精靈＂的衣襟，一雙獰目盯着他的面容直打轉。
「啊～！我認得你⋯嘿嘿嘿嘿⋯」惡意一扯精靈上身的襤褸被應聲撕爛，綻露出的光澤如玉通透⋯⋯原本鴉雀無聲的圍眾裡，遍地驚嘆。
「嘖！嘖！嘖！⋯不愧是主子昔日帳裡的＂專寵＂呀！⋯早就想嚐嚐這妖精了⋯⋯！」

「兄弟們！快給他上銬！我們先把他幹到死！再玩下一個！」
「哼哼⋯⋯你們也配？！」說時遲，只見瑟蘭Thrand一揮腕，獸人蹭上他體膚的手指齊斷，全飛舞在半空！連接著幾個上陣的獸人，也無法取勝身手矯捷的精靈⋯⋯圍觀的奴群從沒想過獸人會有這一天，個個目瞪口呆⋯直到

瑟蘭Thrand轉身喝道：「你們何時才會為自己而戰！」

「對呀！一起上吧！」奴隸們像突然驚醒似的聯動起來！紛紛以手中寸鐵作戰，奪下獸人的武裝，將牠們全數制服綑綁！

 

藉此事件——

瑟蘭Thrand代眾奴發聲，向上頭爭取權益——他們一致拒絕獸人暴虐的監控，要求能擁有自行管理的權力。

還有——允許奴工＂取妻生子＂，名義上更合乎＂勞力效益＂——如此一來，奴隸便不會有斷源之慮⋯⋯但這動機實在殘酷，一開始瑟蘭Thrand是反對的：

「難道你要這些人世世代代為奴嗎？」但提議者桀特耳Jeter卻有他獨特的角度：

「⋯這些愚昧的人類啊~只要給他們一個 "家＂就能把他們全"牢牢栓住" ！」

瑟蘭Thrand非常訝異這個少年的世故，想來他一定嚐過不少苦頭⋯⋯。

「⋯⋯也是，給他們一個 "家 "，就如同給他們一個 "看得見的未來"！」

(等他們有了想要捍衛的宗旨，才會生出為之而戰的勇氣！) 瑟蘭Thrand把後頭的話留在心底，他環顧這暗無天日的黑獄，隱約預見這𥚃將燃起熊熊叛火，成為奴隸們掙脫鞭轡的戰場！

當這個時機降臨，自己一定不會放過，即便是戰死，亦勝過無聲的腐朽！

 

 

正所謂眾志難違，奴群們的要求破天荒的得到首肯，但是，仍得有人為滋事付出代價！——起頭的＂鬼臉精靈＂再度承包了一人一鞭的總數⋯⋯。

那位魔君近侍聞風跑來探望⋯⋯「⋯跟你尊貴的主人回報 ～等我死透，再領我朽骨出去吧！」都體無完膚、動彈不得了，他還笑的出來呢。

＂鬼臉精靈＂的勇氣不僅喚醒奴工們的心靈，更贏得他們深深的敬意。

 

領袖氣度宛如天成！他絕非一個出身尋常的精靈⋯⋯(他是誰？又為何淪落到此？)

見魔君近侍哭哭啼啼的離去後，桀特耳Jeter等不及挨到瑟蘭Thrand身旁⋯，

「喂～你到底是誰！？」桀特耳Jeter緊盯住那張鬼臉問，對方卻用腦袋指指身後：

「我只是他們之一！」

「哦？～"你的名字"是說不得的秘密嗎？」

「別謝，救你可是大夥的意思，那時⋯還多虧了你塞進我手裡得武器！⋯那個⋯你的名字是⋯⋯？」

「省省你的客套吧 "鬼臉"！」「名字？～騙子、小偷、奴僕、娼妓——都是我的名字！」

「⋯騙子、小偷、奴僕，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事，但我不懂什麼是＂娼妓＂？不然我就叫你＂娼妓＂好不好呢？」( ☜(ﾟヮﾟ☜)   哈哈怪誰？我們蘭蘭本來就是那麼天真無邪滴～

 (•ө•)♡ )

 

然⋯⋯一旁默觀一切的魔君索倫Sauron正揣度著如何進行精靈的下一場"試煉"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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＂小肉排＂？好惡好餓我真的好餓~ ♪ (´ڡ`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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