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三〇. *復仇蜜網 【索伦瑟】【All瑟兰迪尔】

【星夜廻廊】第5章 墮黯精靈---#絕望與沉淪·篇--*復仇蜜網_

01翠羽夜鶯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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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啼血宴一戰聞名,傾慕者前仆後繼。永夜的迷宮,謎樣的天人——

半壁風華裡  連城迭傾

彈指輕弦間  深井亂波

 

迷宮之主—— 令權傾者競卸甲,富冑者爭擲金

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

   每每在自己精心妝扮下出征的主子,歸來時總遍體鱗傷,身為一個本份的奴僕不該問,因為桀特耳Jeter太清楚傷從何來,是調情,狎戲、是侮慢⋯⋯是生存的代價。

自己的職責只是為他掩去傷痕,讓他再現絕姿。但身為一個"朋友"——
一次又一次面對這些傷⋯自己早已麻木的心,也漸漸感覺到了痛⋯⋯。

 

「被尊貴的大人"專屬"有什麼不好嗎?索倫Sauron大人對您上心的程度,誰都看得出來~主子您又為什麼一定要自討苦吃呢?」

主子沒理會,似乎這提問不值得他睜開歇息的雙目。桀特耳Jeter不死心:

索倫Sauron大人待您非比尋常 ,是什麼讓他一再的對你心慈手軟⋯⋯? 

「主子您之於索倫Sauron大人的意義是⋯⋯有恩?」

「有利?」

「都沒有的話⋯⋯那就是——有“情”囉?!」

迷宮之主緊蹙眉心的同時張開了眼⋯⋯,桀特耳Jeter才知該轉彎了:
「不想談他?那來跟我説説您"那位"吧!」

「他有多漂亮?比我?,」桀特耳Jeter較勁之意顯然易見,瑟蘭Thrand被問得失去耐性,陡然起身,將桀特耳Jeter一把攬來與自己並肩,雙雙映入鏡中⋯⋯

「看,你自己判斷吧桀特耳Jeter,想和他比的話,得先過我這一關!」

桀特耳Jeter不服氣的撇嘴:「是是是⋯你們最美,我這奴僕怎能與神的首生子相比啦!」

「⋯令我心折的並非是他的形貌,縱使最後僅剩魂魄,我也願跟隨他直到世界終結⋯⋯ 瑟蘭Thrand的目光又穿透窗欞凝聚遠方,桀特耳Jeter的目光卻始終只凝聚在主子身上。因為對桀特耳Jeter而言,瑟蘭Thrand就是他的指向。

「我猜⋯⋯比起索倫Sauron大人⋯"那位"的床技一定更能取悅你吧!」鏡裡反射出桀特耳Jeter蓄意捉弄黠笑。

「⋯呃!這個⋯」Thrand竟一時語塞,頰上一熱,悻悻然回到座位,Jeter得意了~(嘿嘿~終於扳倒你一回了吧!)
「無禮的奴才!別又想趁機偷懶了!」橫眉故作怒態,企圖掩飾自己的窘態卻很失敗。看著主子難得害羞的模樣⋯,桀特耳Jeter對"那位"假想敵不禁生出濃濃妒意,他想不透在過盡千帆的生涯裡,是什麼讓瑟蘭Thrand維持這般絕塵動人如處子。
主子囁囁嚅嚅了半天終於吐實:

「其實⋯我也不知道⋯我倆從來沒有過⋯」
「什麼?!」桀特耳Jeter不可置信地喊著,
「你是指他從沒上過你的床!?」這驚詫非同小可,桀特耳Jeter不但忘了敬語,連手上梳都嚇得落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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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01♦翠羽夜鶯

 

人心地獄,

惡的樣貌再千變萬化,也不敵人心詭譎,而通往地獄的路,多是由正義的旗幟所舖成——

 

    接連的一些時日裡,魔君索倫Sauron出城的機率逐日遞增,聞風而至的訪客也多如秋葉那樣掃都掃不盡,他們莫不是想藉機私會下 "迷宮花園" 中——謎樣的美人,但得以獲見的卻是鳳毛麟角。
「來得可真巧!葛什洛島主大人」

「才從東方之行歸來⋯」來客風塵僕僕⋯。
「我知道宮主大人已經厭倦了那些個香料絲綢⋯今天就讓您見識個獨一無二的妙玩意兒」
葛什洛島主是訪客裡少數還算君子的,結識多年到現在,從未對精靈有過冒犯之舉,尤其他熱衷四方遊歷,讓形同軟禁的瑟蘭Thrand特別愛聽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見聞,而他奉上的禮物大都極妙奇罕,甚是與衆不同~
迷宮主人早就注意到啦——訪客甫一進門,他所提的那只帶罩的小籠就沒離手過,而客人也意識到精靈一直緊盯不放的是什麼⋯葛什洛島主二話不說作勢要打開籠罩⋯但又遲疑了,表示裡頭的生物天性易受驚嚇,於是瑟蘭Thrand立刻支開了廳中旁人。
「主人,這不妥⋯」就連一向貼身的桀特耳Jeter也被斥退,他厭煩了被索倫Sauron時時監控的日子。
葛什洛島主故作神秘的態度,讓精靈加倍好奇⋯⋯

翠羽夜鶯⋯⋯即便在東方之境亦極罕見,但珍貴之處不單在牠的存活數⋯此禽不但遠離其它生靈,連同族間亦保持距離」,「牠築巢於最險峻的深谷崖壁,因誘捕而喪命者不勝其數!」島主說著說著⋯語到激昂處卻驟然止住,彷彿被某些不堪的過往積緒所纏擾,他調整了下混亂的呼吸後,放慢了語速:

「⋯總之,其翠羽在夜間展翅時有如魅星流火⋯⋯更別提牠動人神魂的歌聲了,我花了十年才誘其入籠,待其同類自殘後僅存活了這尾雛鳥,又費了三年讓牠願與人親近」。

「唉⋯⋯⋯⋯可惜不知何故,牠已經忘卻了展喉高歌的本事,抑或牠原本就只是隻啞鶯罷了。」
「是麽?忘了自己歌唱本能的夜鶯麽?」⋯⋯瑟蘭Thrand心感戚戚⋯
片刻惆悵,迷宮之主又恢復他一貫的瀟灑作派,巧笑,用著輕佻的語態明知故問:
「這般費心?值得?」
「這般費心,值得!哈哈哈哈⋯⋯」
是呀,不費盡心思又怎能成為這迷宮之主的座上客,更何況是沒有魔君鎮城之際的"獨會"呢 !?
籠柙開啟了,卻未見鳥兒出籠,莫非囚禁多時,讓牠連展翅的能力都喪盡?
葛什洛島主將翠鳥取出籠遞給精靈:「我以為⋯⋯也只有這花園能讓牠展翅,也只有迷宮主人能令牠開唱了」
翠鳥小心翼翼的用小爪踏上精靈的指間,危險的新世界⋯。牠非但未抗拒新主人,反像朶藍色的小火焰跳躍其肩頂掌上,親䁥靈巧的模樣馬上就討得美人歡心!
「宮主要不要試試親自餵食呢?」葛什洛口吻裡流露出過於迫切的期待,以致遞來盛蜜的琉璃瓶時,雙手微微的發顫⋯。
原來這珍禽因強烈的防衛心使然,使牠只肯食取主人置於舌尖唇上的花蜜,否則寧可絕食而亡。
這前所未聞的提議太有趣了!迷宮主人立刻像個孩童般躍躍欲試,當他把琉璃瓶裡的花蜜滴在自己唇瓣時,翠羽夜鶯就像見到花朵上的蜜露,興𡚒之餘竟破啼高歌~。傳說中天籟,終於得以耳聞~
沈醉於夜鶯絕唱的瑟蘭Thrand,全然錯聽了死神預警,任翠鳥置喙唇邊⋯⋯。或許是飢不及待, 翠鳥在汲取唇上花蜜後,仍不滿足,牠細長的喙尖竟越發朝精靈的口腔內索求⋯

「啊~」當刺痛提醒該閃閉時,精靈唇舌早滲出血珠⋯
「大膽禽畜,竟趁機傷人!」葛什洛作勢要補抓,翠鳥因而驚翅想逃,可自幼的囚籠生活讓牠早喪失分辨方向的能耐,只知橫飛直撞。瑟蘭Thrand見著不忍,他制止葛什洛

「住手,牠現在是我的、只能我來處置⋯⋯」未及說完,莫名一股熱度從瑟蘭Thrand微創的傷口一路延燒,接著一陣不知所以的暈眩,要不是即時的支撐,早就傾倒。(不對、這樣突發的身體反應莫非是⋯)他一抬眼見到果然是張堆滿獲獵笑容的臉,一切不言而喻,這是個陷阱,迷宮主人警覺已晚。
 「為什麼⋯?」,「你的話⋯何需如此大費周張⋯?」精靈質疑佈網者的真實目的,若只為討一夜之歡,不值得人類付出生命的代價呀?!
「因為你,值得如此大費周張!」葛什洛收起笑容,怒睜的雙眼𥚃燃起仇火:
「十三年了!這是為我兒西米利安·葛什洛討回公道,妖精!」
「"西米利安"?」迷宮主人對這名字的反應竟是一臉茫然⋯⋯
「果然⋯可憐我獨生的愛子一心想討你歡心,以致誘鶯墜崖死無葬地,你卻對他記憶全無!絶情的妖孽!」
畢竟,但求美人一顧而競逐赴死者不計其數,迷宮主人又哪裡會記得?

「反正我血脈已斷絶,再也無可懼了!」
「妖孽,今日就是你血償之日!」恨意在葛什洛雙目裡化為猙獰血絲
「自己先活著出去再說大話吧你!」精靈想甩去掌握,反被捉得更牢。
「快給我解藥⋯唔⋯我就⋯饒你一命!」身,已難由已。
「怎麼了?現在感覺如何啊?」十三年就等這一刻!葛什洛要好好享受復仇的每一寸快意!

迷失的只有身體,精靈堅守清醒的腦中開始盤算,揣摩敵人的意欲⋯(他絕不只是想要殺死自己這麼簡單⋯⋯)
「快點殺了我吧!」復仇者聽聞此訝異⋯⋯
「就算我想給你個痛快,外頭的"大軍"也不會同意!」
「"大軍"?什麼大軍?」換精靈錯愕了,
「果然索倫Sauron什麼都沒告訴你!不然你以為他為了什麽突然疲於奔波呢?」
「丹登人(Dúnedain)和林頓(Lindon)為首的 同盟軍(Last Alliance of Elves and Men) 已經開始圍城了!」

「我剛好可以拿你當人質投誠!——魔王的"珍寵"Precious!」

同盟軍?圍城?意外得來的情報在瑟蘭Thrand腦中隆隆作響,突然波動的情緒催化了藥效,(糟糕!現在連指尖都在發麻了⋯再下去連反撃的力氣也將耗盡~)

「少⋯少天真了!我⋯不過是他的玩物之一」
老練的人類到底更狡猾!葛什洛島主輕解下迷宮之主緊握身後,意圖反擊的匕首⋯⋯「別白費力了,這是專為你秘錬的"藥"⋯來自東境已失傳的古帖⋯,感覺到它的威力沒?」
一瞬間竄升的慾念燃燒著精靈的意志⋯島主那粗糙的手指,正在自己激烈跳動的頸脈上來回摩擦⋯(為了報仇十年磨劍也真是⋯)
「啍⋯⋯春吅藥嗎?不過助興罷了⋯⋯」瑟蘭Thrand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失控,
「助興?待我把你丢到軍團裡,憑你現在這副浪樣,不出三日就會被撕成碎片!」
「即使誰都沒碰你,你也會像條發吅情母畜一樣拼命濫吅交,直到嚥氣!」

愈來愈激昂的復仇心緒,讓他恨不得親眼見證這場戮刑!

「⋯⋯晤⋯⋯好難受⋯給我解藥⋯求你⋯⋯」瑟蘭Thrand雙腿無力的跪跌在地,受藥物引發的情災已經難以抑止。

「根本沒有解藥,這才是送你的大禮!」
「不⋯⋯那求你⋯求你碰觸我~!讓我釋放⋯」
「住口!你以為我會操你這麼髒的⋯」 一向溫文持重的葛什洛島主竟抬腿狠心踹身形纖細的精靈。
迷宮主人的面罩,比惡言先一步碎落,那張一直藏在假面下的真實臉孔,令復仇者不由雙瞳大綻,彷彿在他面前的是前所未見的珍奇⋯(至臻的神功鬼斧也難複刻出這樣渾然天成的傑作呀!更別說他是個有血有肉會呼吸的活物了!)

葛什洛島主一念間改變了自己對精靈的最後審判!
(⋯這般獨一無二,應列入我的"收藏"才是。⋯奉送給那些低等士兵,實在太曝殄天物了!)
臆測人類多變的心思不難, 瑟蘭Thrand知道現在只要略施指尖,就可讓他順著自己的意念走⋯在藥效完全發作前,自己只剩一丁點逆轉的餘地了⋯。
瑟蘭Thrand 抽出了暗藏踝側的薄刃,趁自己屈腰時送入舌下⋯⋯

「我願贖罪⋯」精靈的懺悔動搖了復仇者的意志,仰視的汪洋雙眸中,墬下有如傳說中人魚的珠淚⋯⋯

 

「請讓我為您延續血脈⋯⋯」

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⋯
    復仇者沒料到會得來這等提議 ,對美色肉吅慾一向少有興致的人類,彷彿被開了扇新大門!
(⋯⋯精靈混血的繼承人嗎?⋯若得到這足以千秋萬世的血脈,自己還怕什麽王牆之爭呢?)

「妖精,不要以為你逃得了!成不了事你一樣得死!」葛什洛說罷亮出從精靈手裡奪來的匕首,刀鋒就著精靈華服的前襟一挑,一顆銀釦彈落,第二顆,第三顆⋯⋯彈起了不知是誰的 "死亡前奏"⋯⋯。
天災?人禍?⋯⋯瑟蘭Thrand 被奉為恩賜的特異體質,實是受詛的天譴,是覬覦者的止渴鴆毒。
瑟蘭Thrand僅穿戴著鎖鍊的身軀讓收藏家興奮難耐,不過那種興奮是純"鑑賞式"的⋯完全無助於葛什洛將這副活體藝品佔為己用⋯。

「讓我來吧⋯沒有什麼死灰餘燼是我不能吹活的,大人您的也一樣⋯」

在跪地精靈的巧手撫弄下,葛什洛歇熄已久的生命源頭竟逐被引燃⋯開始廻流,為了能延續血脈的熱望而巍顫不已呢⋯⋯

「⋯大人若不嫌棄我髒的話⋯⋯」葛什洛看到的是精靈唇間不安份的粉色舌尖⋯⋯看不到的是那羽睫下的波光暗流⋯⋯太久沒有如此鬆懈了,以致於大意的把身心輕送到蛇蠍口中⋯⋯⋯

一生絕唱,在此一鳴————

「你可知道這翠鳥,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習性——即是存亡之际,牠會展開一次最後的致命俯衝⋯⋯」邊享用精靈極致的口侍,還不忘賣弄所聞⋯⋯

語未畢,毒蛇露出了他的凶牙⋯⋯

「啊—————!!! 」人類一聲久久不絕的悽厲,衝破了迷宮穹頂——


精靈暗啣的薄刃拋出了一道森冷,將人類延嗣的奢望——斬盡殺絕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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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下期預警~主僕仨的瘋狂飆車㊙️ (最好是別被秒拖啦~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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